塞車的心情

自從本月新買了機車，將陪我征戰多年的銘機卡賓50暫且擺進倉庫之後，就常常騎新機車上下班，竹東住處到新竹辦公室大約25~30分鐘可搞定。雖然我很好奇，現在有了更順暢的油門、安靜的行車聲與隨傳隨到的煞車力道，我應該可以比以前花更少的時間完成上下班的路程，但顯然我的單程最佳時間還是難以被刷新，在這個實驗中，我們證明了中興路/光復路這條障礙賽道中，車輛的性能並不是最重要的因素，重點還是車手的素質，嗯！令人感動的結論～

近日霪雨霏霏，也不影響我騎車上班的心情。只要當作要駕駛Mobile Suit的時候，需要戴上頭盔並穿上戰鬥服那樣，就不會太過反感了。偏偏今天...不！是昨天夜裡雨聲太大，擾亂了我的思緒，竟然想著隔天早點起床，開車順便送Emma上班。這種突然閃過的意識真是可怕，我們會把他當成隱喻，仔細推敲再三，並認定為上天透過某種自然或非自然現象給予的信息般信奉。而若越是想要不去想這件事，這件事的密度就越沈重，壓迫著在半夢半醒間灰色模糊的思緒網絡，最終導致腦神經衰弱、頻尿、幻想症等等生理現象。

當然，剛剛提到的那些徵狀我都沒有！事實是，今天早上花了五十分鐘才到公司，塞車過程才是剛剛這一連串囈語的原因。塞車，應該只是多數園區開車族的another day而已，對我這不常開車的人卻每每都是一種震撼，不到八點十分出發，接著就是80/20法則，花了20%的時間，就走完了80%的路程，接著開始漫長的排隊等待。

讓我們來假設這種狀況吧！若是我今天九點左右出門，預估會塞車塞到十點多，我可樂得很，還巴不得盡量塞，塞到中午都沒關係，反正有很多人都跟我一樣晚到。偏偏我今天算是早的，這麼早起出門，馬上接受塞車的洗禮，殘留在腦中今天清晨與睡魔奮勇鬥爭的過程，就不顯得有什麼偉大了，要我承認犧牲睡眠只換來 nothing，是一種自己很白癡的感覺。

所以在這樣的車陣中，我焦躁、憂慮、懊惱、歇斯底里，沒有適合的音樂可以安撫，時間滴答滴答流逝，借用車窗外的雨水來證明那個我們平常會忽略的時間之聲。當雨刷掃過一次又一次，發覺二十公尺前方的Swift沒有任何位移，左方五十公尺的公車也像個身陷泥沼的巨人動彈不得，這時候，忽然想哼起法國香頌了，因為一切都變成慢動作。

只是當前奏響起，眼前的紅綠燈紅變綠兩次我還在原地不動的時候，音符卡住了！沒錯，就像音樂會中忽然樂譜被風吹走，剩下的旋律遺失無蹤。特別是過了這個綠燈，我會轉往園區的另一個方向，那條路根本不會塞車，卻該死的堵在這個地方，那種無言，絕對不是長休止符所譜寫出來，而是無數急促的短音，只是被壓抑住。這種狀況，醫學的專家可以給予一種精準的定義—「便秘」！！

塞車的心情像便秘一個禮拜！而我坐在馬桶上面卻又什麼屎都拉不出來！更慘的是手邊還沒有報紙可以打發時間咧！所以這時候，我真的希望有一個治療塞車用的「人生浣腸」，可以讓這些塞住的車流，在這漫長的壓抑後一次噴出來！我心目中的浣腸劑可能是一台響徹雲霄的消防車（幻想中那樣的東西啦，並沒有惡意）；或是總統、副總統要來參加那個無聊活動的前導車隊與交通管制；也可是藥效更強的那種忽然宣布今天停電放假然後大家鳥獸散回家去......可惜這些終究只是狂想，旁邊盡是難看的景色，我還是在那漏水的浴室中，伴著水管漏水聲，看著牆角的蜘蛛網，等待著便意來臨。

終於，在經歷了無窮的等待之後，把握時機一個右轉，柳暗花明，空氣也變得清新！本來這段路程還有最後一段要學趙子龍在長板坡那樣，殺入大學路車陣中，把Emma送到辦公室。可惜我已在方才的便秘過程中，用盡了我的精力，體貼的Emma自行下車在雨中走路完成這段他上班的路程，我也繼續往辦公室前進。算一算總共花了五十分鐘，都可以到台北了。這段路有多痛苦多煎熬，看我的廢話有多長多無聊就知道，明天或許還會下雨，我還是駕著MS出擊吧！

2006-03-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