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運聽見百分之百的女孩

秋末的捷運車廂中，一男一女兩位高中生恰好走到我座位前面聊著天。看不清他們的臉，僅瞄到制服是前三志願的學生。

"我平常說話都會習慣加個『吧』" 男孩說話語調帶著些亢奮。
"原來是這樣" 女孩的聲音輕緩，如果是電視劇，我會懷疑我把聲音調得太小聲了。

接著他們討論著搭車路線以及今天的活動。男孩話多，談著可以由復興站轉很久的公車或是南港站搭一下子的公車到他家，女孩的聲音依然維持同樣的音量，像落葉墜落地面，柔軟而無痛。聽起來像是桂綸鎂或張鈞甯在戲中的對白，就我有限的想像，如果是她們的話，吵架時也不會有太大的音量吧！

只是那片落葉墜地的聲音，卻喚醒了我心裡的什麼東西，如果真有百分之百的女孩，應該是這樣的說話聲音與態度。絕不像傻妹或天真女以誇張的語氣說"是喔?怎麼會這樣?"；也不像那種跟異性劃清界線的身分說"這樣很煩耶！無聊！"；更不會有少女講話夾帶的娃娃音或語助詞。那是高中女生心智穩重的聲音，既不太靠近也不逃避異性。若是二十八歲的人以這種音量說話，我會認為可能帶著點心機，想要吸引對方側耳傾聽的技巧。但那聲音神韻賦予在十七歲女生身上恰好，像符合時節的花朵，在最美的時候綻開，渾然天成不需人工的調整。

當然所謂百分之百的典型都只存在印象中，透過聲音確實加強了想像的無限維度，說到底我也只聽到了類似百分之百的說話聲音而已，她的個性她的興趣她的價值觀我一無所知。就這樣我整路在意著這個聲音，忽然我心裡被觸動的那個什麼回應了我：我想我若回到高中生的年紀，一定會對這樣說話態度的女孩抱持著好感的。只是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著，想到上一次被十七歲女孩親吻已經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下次被十七歲女孩親吻，希望會是十七年後，如果我女兒那時候願意親我的話......就算不願意，她也仍是我百分之百的女孩。





註：這位女孩的聲音跟張鈞甯的真的很像喔